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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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德者|L'immoraliste Chapter 8

贵族忒修斯/便宜姐夫纽特

垃圾船 ooc

Chapter 8

  纽特一直没明白哈姆雷特的房间是什么意思,直到第二天清晨他在睡眼朦胧间看见忒修斯从房间的另一个门走进来,他知道了,这些房间之间一定设计了什么秘密的通道。纽特总是睡眠很浅,房间里多出了一个人自然是能察觉到的,年轻的男人最近总是突然出现在他的房间里,总是在清晨,索要一个早晨的吻,便匆匆地整理好外套离开了,这令纽特安心了不少,他不用有过多面对忒修斯的时间,生活好像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一样,他有尝试着用柜子或桌子推挡着那扇门,可是第二天,所有的家具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忒修斯依旧会用一个吻叫醒他,好像前一天夜晚那些费力的搬运都是他自己做的梦,身上的伤痕已经几乎没有了,除了脖颈出的那个咬痕正在长着新肉,他觉得这样不好,他的身体一天变得比一天健康,同时,他对忒修斯的排斥也越来越少,甚至那早晨的吻,睡意朦胧间不经意地给出了回应,纽特意识到自己在慢慢熟悉忒修斯,接纳忒修斯,罪恶和恐惧一天天远离他,地狱之火被那恶龙通通都吞噬了。

  纽特想要通过那扇门看看究竟忒修斯是怎么过来的,但他又害怕哪天和对方撞个满怀,于是纽特在走廊中观察了一下,他发现客房之间是两两对称的,也就是床挨着床,门远离着门那样,但办公室是东面的最后一间,它是单独在尽头的,于是门的方向也不太一样,不会有人经常在这间客房和忒修斯的办公室里呆着,自然没有人发现他和客房之间的墙壁未免过宽了些,那应该足以放下一条细廊或阶梯通往别的地方了,比如忒修斯自己的卧室。纽特不知道这座庄园最初的设计者是在做什么,这样设计在二楼主人卧室和三楼其他房间的密道,未免太过诡异了一些,纽特不敢细想,沃德斯登庄园中的秘密,他一个也不想再知道。

  和忒修斯之间相安无事,让纽特有一些放松了,他本能的将那个可怖的夜晚当做对方一时冲动犯下的错,在太阳升起的时候,他还对着东方为这个年轻人祈祷着,没人能将自己当成救世主,但他在这件事上却抱有种非凡的自我牺牲,命运埋下的种子,每一颗都并十分不经意,又影响巨大。

  神把我们使徒明明列在末后,好像定死罪的囚犯;因为我们成了一台戏,给世人和天使观看。(—— 《圣经​》哥林多前书 4:9)

  纽特的新房间也对着一片花园,大马士革玫瑰肆意生长着,那些瓣叶稍大的植株蜷缩着向外伸展,近日的少雨天气反而使她们开得更美丽了,他常常站在窗前看着她们,以至于梦里都被那些花儿们召唤了去,纽特凌晨时便醒了,借着微亮的天光跑下了楼,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袍,边缘因为奔跑的速度飘了起来,一朵云从庄园飘到了花坛,仆人们送来的睡衣全部都是丝制的白睡袍,纽特不畏惧泥土会让衣服肮脏,他俯下身来,细细抚摸着刚刚抽出的叶片,柔软的生命还没接触到新一天的阳光而化作露水,花蕾还未绽放,植物的香气让他感到放松,他告别了那些清晨的玫瑰花,赶在仆人们开始劳作前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这次小小的出行令纽特感觉到无比愉悦,让他想起童年时候父母要他早早上床,但他挂念着那书中未完的故事,躲着父母在客厅角落的灯旁悄悄阅读,睡意又悄然爬上,童年和花一同埋进了梦的土壤。

  太阳升起了,忒修斯最近比较忙,斯卡曼德家正考虑守候一家效益不错的羊毛纺织厂,但同时又需要那家工厂主长期合作的澳大利亚优质货源,几番纠缠着考察和议价,可算是闲下来,忒修斯已经好一阵没有骑马了,他早早地起床,去林中奔跑,而回来时却看见他的男孩儿在花坛前温柔地抚摸着花朵,他还穿着那精心挑选的白色睡袍,忒修斯没有靠近,仿佛靠近都是对这景象的一种亵渎,然后早上他照例穿过房间用一个吻来唤醒纽特,男孩今天睡得很沉,也许是因为早晨醒了一阵的原因,忒修斯舔舐着这个天使的唇舌,一只手伸进被子里,又探进睡袍中,直接抚摸着男孩光洁的皮肤,这样的作乱,纽特很快就醒了,他推开忒修斯,坐在床头等他离开,然而今天的忒修斯并不着急离开,他拿着一条领带塞进纽特的手里,“给我系领带?”

  语气是疑问的,但其中的意思若是肯定的,命令的。

  “我只会,双温莎结。”

  “当然可以。”忒修斯靠近了他,看着那直且瘦削的手指灵巧地在布料间穿梭,不消几分钟,一个坚挺好看的结就被打了出来,细致的纽特拉着调整角度,差不多的时候忒修斯亲亲他的手指,“有一些文件需要你处理,你一会儿到我办公室里来。”

  然而在办公室里,忒修斯好整以暇地坐在一处看着纽特,并没有什么要他做的事情,只是东一句西一句地胡拉乱拽着,把一些看起来无用的文件从a排到z,然后没多久,一个仆人进来和他说了些什么,忒修斯一脸满意地笑了,叫纽特快回房间休息去。

  纽特再回到房间的时候,他惊呆了,那些凌晨他曾抚摸过的大马士革玫瑰现在正成排地躺在他的床上,房间的窗台上,还有任何一个能被放上花朵装饰的地方,他瞪大了眼睛,那些花甚至还被剪了刺,一个拥抱从后面贴上来,忒修斯在他耳边轻声问着,“你喜欢吗,纽特?”

  这个年轻的未来子爵继承人正用一种拙劣的方式讨好他。

  “我……我并不是个女孩儿……”

  “但你也会喜欢它们的。”

  纽特从忒修斯的怀抱里挣出来,“不对,这不对……”

  忒修斯的眉毛拧了起来,纽特这又是在较什么劲儿?

  “纽特,我发觉你总是喜欢说些对的错的……因为你觉得美丽,我便剪下来送给你,这有什么不对的?你不高兴吗?”

  “那么花朵本身呢?他们又因为什么遭受着被折断,被迫提早枯萎的危险呢?因为人的爱吗?要是爱只能杀死人,不能将那称之为爱。”

  “你的意思是说,我折断了你,杀死了你吗?”这位年轻的庄园主已经有些生气了,纽特言语间好像就在影射他做出的事儿,他为对方准备的小惊喜反而成了错似的。

  纽特怔住了,什么?他并不是……

  “忒修斯,你在说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些花应该长在他们应该生长的地方…”

  “那你呢?你应该在什么地方?嗯?”忒修斯双手抱胸,这一本应属于心理保守的姿势,反而看起来十分富有侵略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是植物,我是个……活生生的人。”纽特则赌了一口气,忒修斯根本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贵族小少爷,人要围着他转,连朵花都要为他服务吗。

  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屋子里充满了玫瑰的香气,而氛围却完全称不上浪漫,忒修斯甩甩手就离开了,没说一句话,纽特一个人坐在花朵中,也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样,抱着膝盖,呆呆地看着屋子里的一切。

  接下来的几天,纽特都没见到忒修斯,那扇特殊的门也很久没有打开过,那些被插在花瓶中的玫瑰被纽特照顾地很好,仍然旺盛又美丽。

  又一个礼拜日的夜晚,沃德斯登庄园夏季的第二次宴会又开始了,人们白天在教堂谦卑地祈祷着神保佑他们,晚上便换上华丽的衣着谈笑甚欢,斯卡曼德子爵邀请了几位美国的富商,大抵是和这个家族在海外的贸易有关系,英国的贵族们瞧不上那些粗鄙的美国人,但他们又需要和擅于经商的有钱人们周旋,聚会,一个能联系到上层阶级各方各面的场合,自然会在出行便捷的夏季频频举办,单身的小姐和先生们也都倚靠着这样的机会为自己的家族谋求利益,衣香鬓影,灯火通明,摇扇之间,香槟杯碰撞,便传达了无数讯息。

  纽特仍然需要出席宴会,这可能算是子爵对他的唯一要求了,新房间里的衣橱很大,被准备好的礼服任他挑选,纽特仍然穿着设计最精简的白色西装,宴会中会穿白色礼服的绅士并不多,但好在纽特总是呆在不显眼的地方,也不突兀。

  他好几天没有见到忒修斯了,目光不自觉地在人群里搜寻着,远远看见他和一些先生交谈着,那些人也像是贵族,因为他们是那么年轻,袖扣上的金属或宝石在高脚杯间折射着微光,忒修斯和一位先生靠得很近,那位先生……比起说是英俊,不如说是很美丽,柔软的金发向后梳着,眼角有些上挑,眉眼间散发着一种惹人喜爱的神情,如果不是那身剪裁合体的西装,纽特甚至觉得那是张女性的脸,纽特可以远远地看见两个人谈笑甚欢,交耳密谈着,忒修斯的眼神四下逡巡着,撞上了纽特的眼睛,笑意一下子就带上了点狠厉的意味,纽特心里一惊,匆忙低下了头,他不该看他的,他们现在隔开了,变成两个世界的,才是正确的。

  

  宴会将会举办三天,这仅仅是第一个夜晚,忒修斯结束了那些没有意义的寒暄和利益性质的交谈,他的姐姐甚至不愿意他和别的小姐们跳舞,毕竟这舞会上想和斯卡曼德家结成亲缘的家族还多着,举着杯子的手都酸了,忒修斯揉了揉手腕,早早回到了卧室,他和劳拉斯男爵闲聊时看见了纽特,这更让他难受了,几天没见到纽特,他还是和往常一个样子,丝毫没有什么因为自己而困扰的样子,这让忒修斯觉得自己是个傻瓜,尽想着别人,别人却没把自己放在心上,忒修斯叹了口气,他怎么能。

  一只小小的玻璃瓶放在他的枕边,忒修斯叫来了仆人问那是什么,他的贴身男仆表示并不清楚,而来更换烛台的女仆却大胆地回答了他。

  “My Lord, 那应该是纽特先生送来的。”在庄园中纽特是个特殊的存在,他既不会被称为主人,也不会被称作斯卡曼德先生,而是纽特先生,这么一个结合了礼貌用语和名字的混合用法,和他在这里存在的状态有些吻合。

  忒修斯拧开了那只小瓶子,是一些透明的液体,散发着玫瑰的香气,他想到前几天因为玫瑰发生了那段争吵。

  “你怎么知道是他?”

  “纽特先生他……他最近在厨房中出现了几次,仆人们也不敢拦着他,拿着一些玫瑰在小锅中煮着,反反复复的,这个小瓶子我有一直看见他拿着。”

  忒修斯把叫仆人们都退下了,他攥紧了那个小小的玻璃瓶,从抽屉里拿出劳拉斯男爵送给自己的一些小玩意儿,微笑着走向了房间隐秘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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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级废话表演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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